我是东北富婆,一个要病死的东北富婆。
一心求死时,意外绑定制止反派自杀系统,
绑定了制止反派自杀系统后。
我急匆匆冲上天台,贫困校草顾沉已经跨过栏杆。
我裹着貂扑过去喊「别整傻事儿啊」,结果脚下一滑把他踹了下去。
系统尖叫:「宿 主你在干什么!」
楼下掉入豪华气垫床上的顾沉蒙圈了。
我笑着和他打商量。
「姐给你买大金链子,你别死成不?」
我裹着貂皮大衣冲上天台时,寒风卷着雪粒子直往领口里钻。东北十二月的天儿能冻掉人下巴,我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,活像只摇摇摆摆的企鹅。
"顾沉!别整那傻事儿啊!"我扯着嗓子喊。
栏杆边的少年闻声回头,黑发被风吹得凌乱。他校服领子歪斜,露出半截锁骨,在暮色里白得晃眼。那双眼睛倒是好看,就是蒙了层灰似的,活像我家老爷子收藏的琉璃盏蒙了尘。
系统在我脑子里拉警报:「警告!目标人物自杀倾向已达临界值!」
眼瞅着顾沉一条腿已经跨过栏杆,我嗷一嗓子扑过去。谁料高跟鞋卡在排水沟里,整个人直接表演了个东北式滑跪。
貂皮大衣在空中划出华丽弧线,我眼睁睁看着自己42码的高跟鞋精准踹在少年屁股上。
"卧槽——"
顾沉的惊呼混着风声急速下坠。我扒着栏杆往下瞅,只见楼底下不知何时支起了三层楼高的气垫床,花花绿绿印着"顾氏集团"的logo。
少年陷在充气垫里,羽绒服鼓成个球,仰头望天的表情活像被雷劈了的萨摩耶。
「宿主你在干什么!」系统电子音都喊劈叉了。
我扒拉两下被风吹成鸟窝的卷发,摸出手机拨通管家电话:"老张,把我新买的那辆大G开学校来。对,就车头镶金凤凰那个。"
天台铁门哐当一声被撞开,冲上来个穿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,举着手机正在直播:"各位网友看看!我侄子被逼得跳楼,这还有没有天理了!"
我挑眉看着气垫床上慢悠悠往下爬的顾沉,又瞅瞅西装男手机屏幕上飞涨的弹幕,乐了。转身从爱马仕包里掏出镀金麦克风——上回去KTV顺的——气沉丹田:
"老铁们双击666!今儿个姐给你们表演个东北大妞勇救失足少年!"
顾沉爬回天台时正听见这句,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,苍白的脸上泛起可疑红晕。我一把搂过他肩膀,貂毛领子糊了少年满脸。
"瞅见没?这我新认的弟弟。"我把麦克风戳到顾沉嘴边,"来,给家人们笑一个。"
西装男举着手机的手开始哆嗦:"你、你谁啊?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......"
"巧了么不是!"我一拍大腿,"我刚给顾沉买了人身保险,受益人都填的姐。"“现在不就是一家人了吗?”我一把将顾辰搂在怀里,说着从包里掏出黑卡拍在顾沉胸口。
"弟啊,跟姐混,大金链子小手表,一天三顿小烧烤,咱不跟这群瘪犊子玩儿了行不?"
系统突然「叮」的一声:「检测到目标人物心跳加速,肾上腺素飙升,建议宿主乘胜追击。」
顾沉低头盯着黑卡,喉结动了动。他校服袖口磨得起毛,手腕上还有道淡粉色疤痕,像株将折未折的玉兰。
"为什么?"他声音比雪还轻。
我凑近了瞧他,发现这小子左眼尾有颗小痣,藏在睫毛阴影里,跟捉迷藏似的。
远处警笛声呜呜响起来,我一把将中年男人推开,拽着他往消防通道走:"哪来那么多为啥,姐钱多烧得慌行不?"
雪地里大G的金凤凰车标晃人眼,我利落地将人带上车,快速地甩上车门时,听见系统提示:「今日任务完成,奖励生命值30天。」
转头看见顾沉缩在后座角落,手指绞着安全带,骨节泛白,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。
我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,看着他"怕姐拐卖你啊?"
随手扔给他一包烤地瓜,"吃,老香了。"
他捧着热乎乎的地瓜,热气氤氲了镜片。车子碾过积雪,我听见他小声说:"刚才那个,是我二叔。"
"猜到了。"我对着化妆镜补口红,"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争遗产?你们城里人真会玩。"
顾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地瓜渣呛进气管,咳得眼尾都红了。我赶紧给他拍背,貂毛袖子扫过他后颈,摸到一手冷汗。
系统突然警报狂响:「警告!目标人物出现自毁倾向!」
我猛地掰过顾沉下巴,发现他牙关紧咬,嘴里泛着血丝。艹,这小子刚才居然在偷偷咬舌头!
见顾辰死活不张嘴,似乎就是要咬舌自尽,系统发出尖锐爆鸣——刺激我脑子生疼。
我冷笑一声“小样的,当真以为姑奶奶我,治不了你?”
下一秒我的双唇就贴了上去,前面的张叔默默地将挡板升起。
顾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巨大,顾辰的嘴唇冰凉凉的,就像我最爱的喜之郎果冻。
一瞬间他好像放松警戒,我的舌头便趁虚而入,轻轻与他的舌头纠缠,顾辰的眼角渐渐泛红,并不满足与我的“主导”,渐渐变成他为主导。
系统提示音响起〔检测目标人物,心动值不断飙升,自杀倾向降低,希望宿主再接再厉!〕
一吻毕,我被顾辰抱在怀中,微微喘着气,全身仿佛没有力气,顾辰看向我,我同样看向他。
顾辰的嘴唇亮晶晶的,带着一抹浅浅的绯色,眼睛同样亮晶晶的。
我一脸餍足地“现在看你富婆姐姐干什么?怎么?觉得姐姐吻技一流,想让姐姐包养你?”
顾辰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“姐姐说得对,姐姐对我可还满意?”说着用手指轻轻摸索着我的唇瓣。
既然鱼已经上钩,为什么牢牢捆住他,省得一天还得追着他跑。
我轻轻拍开他的手“那好呀,张叔,去望海园。”
“好的,小姐。”
望海园
车子到了门口,我开门走了进去,直接把GUCCI行李箱塞他怀里:"害客气啥,姐这儿二十来间客房空着养蚊子呢。"
说着摁响门铃,智能管家立刻用二人转腔调开嚎:"哎呦我的亲娘咧~大小姐带姑爷回来啦~"
顾沉差点把行李箱砸脚面上,我并没有理会顾辰的反应,随手将柜门上的备用钥匙,丢在顾辰怀中“钥匙你拿着,这里你想住多久,就住多久。”
顾辰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,我也懒得去看他的神色,自顾自的说道“你住左手边的卧室,缺什么你直接和张叔说,就行”
我将衣服随意地丢在沙发上,转身看向顾辰,他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“进来啊?”
他依旧没动。
我只好一把将他拽进房间,将人按在沙发,一屁股坐在茶几上“你要争顾家的遗产吗?”“想做什么,我都可以帮你。”“缺钱?我借你。”“缺人?我帮你找”“你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顾辰抬眼看向我,“当然是因为我人美心善,就想帮你,怎么了?”
“为什么?”顾辰又问了一遍,似乎刚刚的回答他并不相信,我只好叹了口气“因为你长得帅,是校草,我看上你了,就想给你花钱,可以吗?”
顾辰似乎被我直白的回答,吓到了,整个人待在原地,我嘴角扬起一抹“邪恶的微笑”,伸手挑起他的下巴,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,轻声在他的耳边“主要还是觉得你应该挺行的。”说完另一只手摸了一把他的腹肌。
顾辰似乎没有什么反应,我以为胜券在握,刚想要起身离开,一双大手紧紧将我腰按住,不等我挣扎,耳边响起一声轻笑“姐姐,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行呢?”
我抬眼对上顾辰的眼眸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变得像一谭深水,心下一惊〔完蛋,该不会是被看出来在装B了吧?〕
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顾辰已经抱着我就往卧室走去。一把将我丢在床上,我紧紧抱着自己“顾辰,我就是在开玩笑呢,你怎么就当真了?”
“姐姐都这样说了,我怎么能不让姐姐体会一下呢?”说着就开始接身上的衣服扣子。
我连忙捂上眼睛说道“你别脱,咱们有啥好好说说。”“好,姐姐要和我说什么?”我小心翼翼透过指缝,看向顾辰,发现他身上还有一件短袖,我长舒一口气,“你二叔谋划你的自杀,想通过媒体博然眼球,来增长顾家的股市。”
“但是据我所知,顾家早就不行了,估计你就算争得遗产,也是一块烫手山芋。”
“你是不是别的计划?”我抬眼看向顾辰。
顾辰似乎不再是我见他那副“小白兔”的模样,现在的他好像才是真的他,顾辰笑了笑“姐姐,还真是聪明。”
我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〔以为自己是猎人,现在看来自己才是猎物。〕“说说吧,看来是有我帮忙的地方啊。”
顾辰脸上出现乖巧的模样“姐姐,借我一千万,到时候我双倍还你。”
“好。”我二话没说就往卡里打钱,“刚才给你的黑卡里面有三百万,你拿着花,要是不够,我再借你。”“好了,今天就到这,你好好休息,我走了”我飞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这可不能久留。太危险了。
我现在距离上落荒而逃已经过去了三天,这三天中,我们没有见面,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直到张叔走来,我给藏獒梳小辫儿,外面的天气渐渐灰暗。三米高的鎏金大门缓缓开启,少年望着庭院里镀金关公像和红珊瑚圣诞树,表情很是无奈。
他早就不想当初来的时候,那么崩溃了,这很好!
"姐姐,这是在做什么呢?"少年像一颗小白杨,坚韧挺拔地站在我的面前。
还没等我回答,系统在脑内弹出提示框:「请宿主在24小时内完成共进三餐任务,阻止目标人物绝食倾向」
我瞥了眼少年瘦弱的胳膊,拎起他就往餐厅冲。五米长的水晶餐桌上,东北乱炖和法式鹅肝肩并肩,铁锅炖大鹅跟马卡龙排排坐。
"造!可劲儿造!"我把海参粥怼到顾沉嘴边,"瞧你瘦的,风大点都能给你挂胜利广场当风筝放。"
他盯着粥里漂浮的金箔,喉结动了动:"姐姐,我..."
我往他碗里哐哐夹酸菜粉条,"搁我这儿装啥文化人。"
水晶吊灯在顾沉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,我在疯狂给他夹菜,他突然伸手扯开衣服领口,锁骨下方蜿蜒的淤青触目惊心:"姐姐,您想知道顾家为什么选择那天让我跳楼吗?"
我筷子尖上的锅包肉"啪嗒"掉进红酒里。
"因为那天是我父母忌日。"少年用汤匙搅碎粥里的金箔,"二叔需要舆论同情,就像三年前他们需要..."
窗外天空黑暗暗的,突然炸响惊雷,顾沉手里的瓷勺应声而碎。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色,突然想起系统再次发出尖锐爆鸣"PTSD:雷雨天气"。
"老张!把全屋隔音棉给我把他耳朵糊上!"我抄起貂皮大衣裹住发抖的少年,"那啥,姐带你整点好玩的。"
家庭影院里正在放《乡村爱情》,我直接把顾沉按进懒人沙发。东北方言混着雨点砸在防弹玻璃上,谢广坤的秃头在荧幕上锃光瓦亮。
"当自己家啊。"我甩给他一床花棉被,"怕打雷不丢人,姐小时候听见雷声就往鸡窝钻——后来发现抱错老母鸡了。"
顾沉把脸埋进牡丹花纹里,闷声说:"去年除夕,他们把我锁在阁楼..."
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,我伸手捂住他眼睛:"打住!今儿个咱就学怎么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。"说着掏出手机点开某宝,"来,姐教你咋用黑卡买航母——哎你看这个镶钻的拖拉机咋样?"
后半夜雨势渐弱,我发现顾沉在沙发上蜷成虾米。他手腕上的旧伤在睡眠中暴露无遗,像条褪色的红绳。
我轻手轻脚给他盖被时,系统突然「叮」的一声:「检测到目标人物童年记忆碎片,是否查看?」
虚拟屏上闪过1998年的老照片。穿旗袍的女人抱着穿背带裤的小男孩,背景是现在已成废墟的顾家老宅。女人颈间的丝巾图案,分明和我貂皮大衣内衬的云雀衔枝纹一模一样。
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时,顾沉正抱着空酱油坛子说梦话。我蹲在旁边研究他眼尾那颗痣,手机突然收到匿名短信:
"林小姐,令尊二十年前投资的滨河项目,真的只是意外吗?"
我看了一看短信,随后就将短信退出,看一眼身边睡着的顾辰,小心翼翼地起身,攥着手机冲出客厅时,拖鞋甩飞了一只。
管家老张正在给关公像擦青龙偃月刀,看我光着脚窜进地下室,吓得假发片都歪了。
"大小姐!您父亲交代过这间档案室..."
"起开!"我撞开积灰的檀木门,二十年前的霉味扑面而来。成摞的工程图纸堆到天花板,最底下压着本泛黄的《滨河新城企划书》。
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:「检测到关键证物,是否启动记忆回溯功能?」
虚拟屏在眼前展开的瞬间,我听见顾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:"这是1998年的市政规划图?"少年不知何时跟了下来,指尖悬在图纸某处:"我家老宅原本在这个位置。"
他手指的地方被红笔粗暴地打了个叉,旁边标注着"钉子户"三个字。我翻开企划书尾页,父亲龙飞凤舞的签名旁,赫然是顾沉母亲周绾的印章。
"当年政府招标改造滨河区,周氏集团和咱们林家本是竞争对手。"老张举着蜡烛进来,火光在档案柜上跳成鬼影,"后来不知怎的,周小姐突然把地契转给了老爷..."
顾沉猛地拽住我手腕:"你说周氏?我母亲?"。张叔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地下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。我抖开貂皮大衣内衬,云雀衔枝的纹样在烛光里泛着银丝:"我爸说这是救命恩人绣的,那年他视察工地遇到塌方..."
"1998年7月15日。"顾沉突然接话,瞳孔缩成针尖,"母亲日记里写过,她那天救了个被钢筋压住的男人。"
系统发出尖锐嗡鸣,全息投影自动播放新闻片段:二十年前的雨夜,起重机在滨河工地轰然倾覆。年轻时的父亲被担架抬出废墟,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在给他包扎手臂,丝巾被雨水浸透成雾青色。
"周姨后来总来家里做客。"我摸着内衬纹路,"直到2003年春天..."
"他们全家去温泉旅行的路上出了车祸。"顾沉把企划书攥出褶皱,"刹车失灵,撞破护栏栽进冰河。"
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,新的匿名消息带着冰凉的寒意:「林小姐见过会说话的证据吗?滨河桥墩里那些——」
窗外炸响惊雷,整栋别墅突然断电。顾沉在黑暗中撞翻档案架,我摸到他冰凉的手腕,脉搏快得像要爆开。
我脑海中的系统不断尖叫“警报!警报!检测人物濒临暴走边缘!警报!警报!”
一把将顾辰抱紧怀中,"呼吸!跟着姐的节奏!"我把他脑袋按在胸口,"二三四,呼——二三四..."
霉味里混进血腥气。借着手机微光,我看见顾沉把下唇咬得稀烂,喉结艰难地滚动:"事故后第七天,二叔从河里打捞上来个铁盒子..."
档案室深处传来金属刮擦声,就见顾辰手中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。
老张突然惨叫:"大小姐,不好!"
顾辰手中的箱体沾着可疑的藻类,密码盘上凝固着深褐色物质。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:"这是我父亲的..."
系统突然强制启动扫描模式,X光透视显示箱内是五盘老式录像带。当镜头聚焦到箱底时,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里静静躺着一枚云雀衔枝的领带夹,和父亲常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。
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,顾沉突然掰过我的脸。他眼底浮着血丝,却亮得骇人:"林红梅,你爸每年清明去给无名碑扫墓,对吧?"
我后颈寒毛倒竖。那个葬在南山墓园第三排的神秘墓碑,父亲从不让我靠近。
"碑上刻着'周氏夫妇'。"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冷笑,"但棺材里只有两套染血的旗袍和西装。"
地下室突然阴风大作,录像带在箱内发出诡异的沙沙声。"大小姐!"老张扑上来抢录像带,"老爷说过这些脏东西必须..."
顾沉突然一把将张叔推开,把手中的金属盒子打开拿出磁带塞进放映机。
雪花屏跳动数秒后,画面里出现年轻版的父亲和周绾。他们站在滨河工地,背后是刚刚浇筑的桥墩。周绾突然指向镜头外:"林哥,那边钢筋捆扎方式不对!"
拍摄日期显示2003年4月1日——正是顾家车祸当天。
2003年4月1日 17:08 滨河新城建筑工地
周绾的高跟鞋陷进潮湿的水泥地。她弯腰拔出鞋跟时,瞥见混凝土搅拌车后方闪过二叔的驼色风衣下摆。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发冷——半小时前,丈夫明明说二叔去省城参加招标会了。
"林哥,暂停浇筑!"她攥紧质检报告冲上操作台,"3号桥墩的钢筋标号不对,注入水泥也不是这个批次的,这根本达不到抗震标准!"
林父手中的施工图被攥出裂痕。他当然知道这些替换的劣质钢材和过期水泥能为集团省下两千万,但没想到周绾会冒着暴雨突袭检查。监控屏幕映出他抽搐的嘴角,推土机的阴影里,二叔正比划着抹脖子的手势。
18:23 盘山公路
顾父转动方向盘的手突然僵住。后视镜里,妻子正在给女儿读《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》,六岁的顾沉趴在车窗上画桥梁素描。他装作调整空调,将行车记录仪悄悄转向窗外。
"阿绾,系好安全带。"他轻点刹车试探,踏板像冻住的生铁般纹丝不动。盘山公路的防护栏在雨中泛着冷光,悬崖下的冰河翻涌着黑色漩涡。
18:37 跨江大桥东侧
二叔戴着乳胶手套拉开大切诺基的后备箱。五盘贴着"工程验收"标签的录像带被他替换成伪造版本,沾着机油的扳手在夜色中闪过寒光。当山崖下方传来金属撞击冰面的巨响时,他正用顾沉的蜡笔在日记本上伪造最后一行记录。
19:15 事故现场
消防员从变形的车厢里抱出浑身是血的顾沉时,二叔的鳄鱼皮鞋正踩着周绾的珍珠手包。他望着河面漂浮的设计图纸,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——那些能证明钢材造假的签章文件,此刻正在冰水中渐渐化开。
"多完美的抛物线。"他对着手机那头的林父呢喃,"就像你当年在招标会上投出的那个三分球。"
顾辰更换了一个磁带,这个磁带是崭新的,似乎并没有像之前的那些跑在水里。
2014年8月16日
二叔用扳手敲击着桥墩钢筋时,混凝土碎屑簌簌落在林父的鳄鱼皮靴上。"哥,周家小崽子在查二十年前的浇筑记录。"他舔掉虎口沾的血渍,"警察明天就要来取样了。"
林父望着江面漂浮的混凝土试块,西装内袋里的抗癌诊断书窸窣作响。
三天前他刚把瑞士银行的密钥纹在女儿锁骨下方,此刻那串加密数字正在暮色中泛着幽蓝荧光。
"老张,带红梅去苏黎世。"他对着蓝牙耳机说完最后遗言,转身时后脑已抵上冰冷的枪管。
二叔把玩着从尸体上摘下的云雀领带夹,磁带的录音正在循环播放:「...沉江的钢材账单在顾沉手里...」他对着逐渐冰凉的尸体轻笑:"放心,你女儿很快就会去陪你。"
录像带突然卡顿的瞬间,我听见顾沉解开了腕表搭扣。这个总在发抖的少年此刻站得笔直,指尖轻轻划过放映机上的灰尘,在机身侧面摸到某串凸起编码时,突然露出冰雪消融般的笑容。
"林红梅。"他第一次完整叫我的名字,"你父亲书房的古董钟,是不是永远停在三点零七分?"“因为是他去世的时间。”
我后背撞上档案柜,老式录像带哗啦啦散落一地。系统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红字:「检测到目标人物黑化值突破阈值!」
顾沉拿出最后一盘磁带,对着昏暗灯光转动轴芯。那些细密的划痕在他瞳孔里折射成星河,我突然意识到——这一切都是假的,都是被人安排好的。
"去年今日,我在二叔书房同样找到个雕花铁盒。"他指尖弹开磁带上凝结的水藻,"盒里装着五盘泡烂的母带,还有张字迹模糊的维修单,日期是2003年4月2日。"
放映机突然正常运转,雪花屏跳转为深夜的滨河大桥。年轻工头正指挥工人往桥墩灌入灰白水泥,镜头突然剧烈晃动,周绾的惊呼刺破雨幕:"快停!这些不是标号水泥!"
拍摄者转身就跑,画面最后定格在桥墩钢筋捆扎方式——与先前录像里周绾指出错误的位置完全相同。
"有趣的是..."顾沉从书包夹层抽出塑封文件,"三年前市政翻修桥墩,挖出来的水泥却是合格的,捆扎方式也是正确的。"
“二叔,骗了你爸爸,也骗了我的父母。”
地下室陷入死寂,只有放映机沙沙作响。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,最新那条匿名短信还带着余温:「您猜顾家老宅地基下,埋着多少袋过期水泥?」
我现在已经不会被短信影响了,毕竟正主都站在自己眼前了,还看它做什么。
顾沉忽然用播音腔念出我的短信内容,每个字都像在玻璃碴上滚过,笑着替我披上貂毛大衣,笑意斐然问道
"不过,姐姐,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?"
"是从发现我故意让你看见企划书,还是察觉到那些'自杀'都是我引你入局的戏码?"
系统发出尖锐警报,虚拟屏炸开无数警告框。
我眼睁睁看着顾沉摘掉眼镜,眼尾那颗痣在阴影里红得滴血:"林小姐的貂皮大衣,是周家祖传的苏绣手艺吧?当年你父亲就是用这件信物,骗我母亲去温泉旅馆谈判。"
老张突然暴起扑向放映机,却被顾沉反手按在档案柜上。
少年苍白手指掐着老人后颈,声音温柔得瘆人:"张叔,2003年4月1日您开车送周姨去滨河工地时,后备箱里装的是什么?"
录像带在此刻播放到最后三秒。镜头扫过工地值班表,4月1日夜间值班人签名栏里,"张建军"三个字被雨水晕染成扭曲的爬虫。
"顾沉你听我说..."我刚开口就被电磁干扰声淹没。
整栋别墅突然通电,所有智能设备同时播放同一段录音:「老张,把行车记录仪处理干净。周绾必须死在今天,那些过期水泥...」
父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。顾沉松开瘫软的老张,从衣服内袋掏出个微型信号发射器:"林家别墅的安防系统,比顾家好入侵多了。"
我突然想起系统最初的警告——"目标人物自杀倾向已达临界值"。
原来那场天台戏码,不过是他算准我会绑着"制止自杀系统"出现的诱饵。
"为什么选我?"我扯掉貂皮大衣砸在地上,云雀衔枝的纹路在月光下泛起磷火般的幽蓝。
顾沉踩住内衬里露出的半截胶卷:"因为只有林小姐的钞能力,能挖开顾家祖坟找到我父母真正的尸骨。"
他踢开脚边松动的瓷砖,下面竟是被水泥封存二十年的儿童凉鞋,"毕竟当年被扔进桥墩的,可不只是一些过期建材。"
“估计二叔现在应该过得很好。”
少年腕上新戴的金链子闪着冷光,顾晨将金链子退下,将它缠绕在我的手上。
手机在此刻震动,最后一条匿名短信弹出:「谢谢姐姐帮我买的大金链子,正好用来拴住林伯伯的保险柜钥匙。」
远处鸣笛声撕破夜空时,顾沉正对着空中无人机挥手。系统突然弹出全新任务:「请宿主在24小时内逃离目标人物监控」——猩红叹号砸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。
"对了。"顾沉在跨上越野车前转头,雷雨在他身后连成珠帘,"姐姐知道为什么系统绑定的是你吗?"
他举起左手,腕间旧伤不知何时变成了电子纹路。那些我曾以为是自残痕迹的线条,分明是微型电路在皮下流淌的幽光。
我堂堂一个东北富婆,现在成了笼中鸟阶下囚。
虽然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但是这样被人看守的日子实在无聊。
你们问顾辰么?他用我送他三百万,自主创业,如今也成了产业大亨。对我这个杀父杀母仇人之女,也没有过多苛责。
只有一个条件,就是陪在他身边。
身上的系统是他找来的,现在用不上它,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?
我身上的病,是医院误诊,如今也是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了。
顾辰这些日子早出晚归,我自己实在无聊,也不能出门,我整个人开始焦虑起来,
所以我也决定我也要自杀。
当我跨上二楼阳台时,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,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,让我决定今天天气太好,等下次糟糕天气再说。
我正眯着眼,享受太阳光浴时,突然身后被人一把抱起,就往屋里走。我挣扎出声
“唉,谁啊?哪个傻帽啊?干哈啊?我在晒太阳呢!”
那人闻言将我放在床上,我抬眼对上他的双眸,就看见顾辰微红的眼眸,声音委屈巴巴的说道
“姐姐,你别这样,你这样让我伤心的。”
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顾辰这小兔子的样子,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,脸上扬起一抹微笑,一只手摸上他的领带,狠狠地将人拉到面前。
“那就让姐姐,看看你的心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03-13 17:25: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