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。
表面上,他是那个承诺给我和母亲一个“家”的男人;背地里,他是嫖客、瘾君子,是掏空我们家底的吸血鬼。母亲信了他的甜言蜜语,直到他挥起拳头,把她打进医院,让她成了半个废人。
可这还不够。
他竟然敢带着陌生女人回家,当着我们的面,逼母亲交出最后的保险款。
但他忘了——
恶魔也会有报应。
而我,就是那个来索债的人。
(1)
继父陆文,在母亲出院后的第二天,就带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家。
那女人叫阿姬,是夜总会的“红牌”,专门伺候那些有钱的男人。
陆文一进门,就对我妈说:“把保险赔偿金拿出来,我要做生意。”
我妈死死攥着存折,声音发抖:“这钱是给梦梦和萍萍上学用的,也是我治病的钱,你不能动!”
大姐听到动静,冲过来护住妈妈。
陆文冷笑一声,抄起桌上的烟灰缸,狠狠砸向大姐的脸。
“砰——”
烟灰和鲜血四溅,大姐捂着脸跪倒在地,哭嚎声撕心裂肺。
阿姬见状,皱了皱眉,转身就走,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刺耳。
陆文甩了甩手上的血,眼神冷得像冰。
我妈瘸着腿扑过去,骂他:“你疯了!连女儿都打!”
话还没说完,陆文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,又狠狠踢了她两脚。
“废人就该老实点!”他咆哮着,“再废话,我连你一起弄死!”
我妈蜷缩在地上,嘴角渗出血,浑身颤抖。
陆文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我,眼神阴鸷:“你敢说出去,就跟她们一个下场。”
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,让我浑身发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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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
我气得浑身发抖,可我妈却死死拽住我的手,低声说:“别惹他,我们斗不过的。”
那天晚上,我妈没去医院,只是偷偷涂了点金疮药。
她抱着我和大姐,我们三人蜷缩在床上,像三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。
我抬头看她,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,里面全是绝望和无奈。
我妈嫁给陆文时,是二婚。
她一个人拉扯我们两姐妹,日子过得艰难。陆文的出现,像一道光。
他斯文、体贴,说话温柔,从不嫌弃我们。
每次来家里,他都带着礼物,说着甜言蜜语,哄得我妈心花怒放。
可我却总觉得不对劲——他的好,太假了,假得让人发毛。
两年后,我妈终于被他“攻陷”,领了证。
可婚后没多久,陆文的真面目就暴露了。
他好吃懒做,嗜赌成性,还经常夜不归宿。
我妈的积蓄,被他一点点掏空。
他的暴力,也像毒蛇一样,慢慢缠上了我们。
(3)
家暴成了我们家的日常。
陆文的拳头,像雨点一样落在我妈身上。
每一次,他都打到筋疲力尽才停手,留下满身伤痕的我们。
我们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——
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,不过是他的伪装。
他的骨子里,藏着一头野兽,随时准备撕碎我们。
上一次,他差点要了我妈的命。
医生说她虽然捡回了一条命,但腿瘸了,再也站不直了。
我抱住她,哭着问:“妈,我们为什么不报警?”
她愣住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,然后低下头,久久不语。
我又问:“妈,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她叹了口气,摸着我的头说:“算了,钱都给他吧……毕竟,他以前对我挺好的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事到如今,她竟然还在为这个人渣开脱。
那些“好”,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。
(4)
第二天,陆文破天荒地做起了家务,还给我们做了早餐。
他笑嘻嘻地端来饭菜,信誓旦旦地说:“以前是我糊涂,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看着他,只觉得恶心。
餐桌上,妈妈和大姐一言不发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陆文的笑脸,像一张面具,掩盖着他骨子里的狰狞。
(5)
吃完饭,陆文叫妈妈进房间。
我拽住她的手,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,甩开我,跟着他走了。
我偷偷跟过去,贴在门边听。
陆文的声音传来:“梦梦和萍萍也不小了,我给她们找了份工作,过几天就去上班吧。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,早点挣钱才是正经事。”
我妈惊叫:“她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,怎么能辍学?”
“啪——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声音。
陆文吼道:“你懂什么!阿姬一个月挣二十万,过得风生水起。你有两个女儿,还不懂珍惜机会?真是废物!”
我如遭雷击。
阿姬,那个夜总会的女人,他竟然想让大姐和我去“跟她学”?
我再也忍不住,推开门冲了进去。
“你休想!”我挡在妈妈面前,死死盯着陆文,“我和大姐绝不会去那种地方!”
陆文冷笑一声,一把推开我,揪住我妈的头发,把她拖到地上。
“你们母女俩真是不识抬举!”他一边骂,一边用脚狠狠踢我妈的肚子。
我妈蜷缩成一团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我扑上去,拼命拽住陆文的手:“住手!你这个畜生!”
陆文反手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,我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阴冷:“你再敢多嘴,我就让你跟你妈一样,变成废人!”
我咬紧牙关,爬到妈妈身边,紧紧抱住她。
她的身体在发抖,眼泪无声地流下来。
我贴在她耳边,低声说:“妈,别怕,这个畜生的下场很快就来了。”
陆文听到我的话,嗤笑一声:“就凭你们?做梦!”
他转身走出房间,重重摔上门。
我抱着妈妈,感受着她瘦弱的身体,心里暗暗冷笑。
陆文以为他赢了,可他不知道——
我早就开始布局了。
几个月前,我偷偷潜入他的书房,发现了他藏着的秘密账本。
那里面记录了他所有的非法交易——赌博、洗钱,甚至还有几起未曝光的伤人案。
更重要的是,我发现他和阿姬的关系并不简单。
阿姬不仅是他的情人,还是他的“合伙人”,他们联手骗了不少女人的钱。
那天,我偷偷找到阿姬,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知道你和陆文的关系,也知道你们合伙骗了不少女人的钱。”
阿姬脸色一变,刚要发作,我打断她:“别急,我不是来威胁你的,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。”
她眯起眼睛,警惕地看着我:“合作?你能给我什么?”
我冷笑:“陆文欠了老刀一大笔钱,老刀正到处找他。只要你帮我,事成之后,我妈的保险赔偿金全归你。”
阿姬的眼睛亮了。
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,听到“钱”字,立刻来了兴趣。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她问。
“很简单,”我说,“你只需要在陆文最得意的时候,把他的行踪透露给老刀。剩下的,交给我。”
陆文的债主是一个叫“老刀”黑钱庄老板。
老刀对陆文欠下的巨额赌债早已不耐烦,我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,把陆文的行踪透露给他,就能让陆文生死无葬身之地。
啊姬想了想又问:“小毛丫头,你让我怎么信你?”
我拿出家里的存折和房产:“密码写在上面了,这是定金,事成之后赔偿金也一并奉上,都是你的。”
闻言,阿姬嘴角勾起一抹笑:“成交。”
“妈,再忍一忍,”我轻声说,“很快,他就会自食恶果。”
(6)
陆文又回到了房间里。
他抄起桌上的皮带,眼神阴冷得像一条毒蛇,朝我一步步逼近。
“小贱人,今天不给你点教训,你是不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!”
我站在原地,攥紧拳头。
可就在这时,我妈突然冲向一旁的柜子翻找,连滚带爬的来到陆文脚下,手里攥着一个信封和银行卡。
“别打她!”她声音发抖,却带着一丝决绝,“钱……钱我给你,你放过她!”
我征了下,她不知道我早就把钱给了啊姬,银行卡和存折里面都是空的。
陆文愣了一下,随即一把抢过信封,打开一看,里面是厚厚一叠钞票。
他的嘴脸立刻笑开了花,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就知道你个贱人还藏着有,难怪我找不到,原来放在小贱人屋里,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?”
他数了数钱,满意地塞进口袋,看都没看我一眼,转身溜出了房间。
妈妈站在原地,手里还攥着空信封,眼神空洞得像一具木偶。
她慢慢走进厨房,机械式的开始准备晚饭。
我跟着她,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她机械地冲洗食材,手却微微发抖。
我终于忍不住,低声质问:“你为什么要把钱给他?就是为了让他不打我吗?”
她没抬头,只是低声喃喃:“算了,算了,都给他吧……他不就是想要钱吗?给他了,就过去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乎变成了哽咽。
这些话,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我冷着脸,看着她佝偻的背影,心里一阵刺痛。
她还在幻想,以为用钱就能换来安宁,以为陆文会有一天变回那个“温柔”的男人。
可她错了,大错特错。
钱没了是可以再挣,但人不能一直活在梦里。
(7)
陆文在房间里压低声音打电话,语气里透着亢奋的癫狂:“涛哥你们过来吧,人已经准备好了,保证是雏儿...说什么话呢!她们又不是我亲生的!怕啥!”
他挂断电话,开始贪婪地吸食桌上的白色粉末,喉咙里发出餍足的呻吟。
我死死盯着门门缝里的画面一他瘫在椅子上,瞳孔涣散,嘴角挂着痴笑。
都喊人来了,我得赶紧行动了。
我看了一眼妈妈,随后快步走向大姐的房间,郑重告诉她:“姐,现在就跟我走!”
可话音刚落,陆文就摇摇晃晃冲了出来。他眼球充血,一脚踹开我们的房门,嘴角还沾着粉末:“下午就带你们去上班'!给我好好接客,别耍花样!”
我抄起剪刀抵在胸前,冲大姐喊:“爬窗户!快!”
大姐颤抖着翻出窗户,我把妈妈的旧手机塞进她口袋:“出去立刻打电话,找一个叫刀疤的男人!”
听到这句话,陆文突然清醒了。
“什么刀疤,你个贱人,你哪来的消息!”
他发疯般撞向木门,腐朽的门板吱呀作响。
“李梦梦!你敢跑,老子弄死你妈!
透过裂缝,我看到他扭曲的脸贴在门板上,眼球凸起:“你们都是我养的狗!狗就得给主人挣饭吃!”
我一剪刀戳向门缝,刀尖擦过他鼻梁:“畜生!我就算死,也不会让你得逞!”
他愣了一瞬,突然阴笑起来:“行啊,翅膀硬了。”
下一秒,他抬脚踹碎门板,劈手夺过剪刀,把我按在地上。
我的脸被压进水泥地,粗糙的砂石磨出血痕。
“你以为能跑?"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,“你姐要是敢暴露我,我就把你妈剁碎了喂狗!”
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大姐竟然回来了,身后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。
穿花衬衫的刀疤脸打量着我们,嗤笑:“烂毒鬼,这就是你说的‘好货'?”
陆文揪起我的衣领,指着我:"别看现在倔,调教两天就老实了。”
另一个光头突然抓住大姐的胳膊,她尖叫着被按在床上。
我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男人朝我姐逼近,喉咙里涌起血腥味。
其中一个男人扯开皮带,咧嘴笑道:“老陆,你女儿真嫩啊,这次算你识相。”
另一个男人已经骑在我姐身上,肮脏的手掐住她的脖子:“要怪就怪你爸,他欠的钱,得用你们的骨头来还——”
大姐的哭声像刀一样扎在我的心里。
“放开她!"我发疯似的挣扎,却被陆文用膝盖顶住脊椎。
他凑到我耳边,满嘴的酸臭味:"等会儿让你看着你姐”开工”,看你还敢不敢装清高。
我咬破嘴唇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余光瞥见窗外飘过的塑料袋,突然想起和阿姬的约定。
今天下午三点,老刀会带人来收债。
我盯着陆文腕表上的时间。两点五十七分。
"陆文,"我突然大声笑起来,“你猜老刀现在到哪了?”
趁着陆文分神之际,突然,我猛地低头,用尽全身力气咬住陆文的耳朵,牙齿几乎嵌进骨头里。
陆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松开了钳制我的手。
我挣脱束缚,冲着那两个男人嘶吼:“老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!你们敢碰我姐,今天谁也别想活!”
房间里骤然死寂。
两个男人的动作僵住了——他们显然听过“老刀”的名字。
陆文捂着血淋淋的耳朵,脸色惨白:“放屁!老刀怎么可能找到这儿!”
我掏出手机晃了晃,屏幕上是十分钟前发给阿姬的定位信息:“你的好情人阿姬,早就把你卖了个干净!”
陆文瞳孔猛地收缩。
一个男人突然揪住他衣领,声音发抖:“老刀……老刀真在路上了?!”
我趁机添了把火:“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!老刀要的是陆文的命,和你们无关!”
另一个男人突然跳下床,慌得连裤子都来不及系:“操!陆文你他妈坑我们!”
两人转身就要逃,却被我堵在门口。
“想活命?”我盯着他们,“按住陆文,等老刀来——否则你们也是同谋。”
两个男人对视一眼,突然扑向陆文。
“对不住了老陆!”
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充斥房间,陆文像条死狗一样被按在地上,嘴里还在骂:“你们疯了!这小贱人骗你们的!”
突然,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
一道沙哑的嗓音从门外传来:“陆文,欠我的三百万,该还了。”
陆文浑身一颤,裤裆瞬间湿了一片。
来者正是老刀,他拎着铁棍走进来,身后跟着四个黑衣壮汉,气势汹汹。
他瞥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陆文,冷笑一声:“剁他一只手,带回去。”
“不!老刀!再宽限几天!”陆文挣扎着惨叫,却被壮汉一脚踩住手腕。
铁棍举起的瞬间,我捂住大姐的眼睛。
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陆文的惨嚎同时响起。
老刀转头看向我,目光阴冷:“小姑娘,你答应我的东西呢?”
我掏出早就备好的账本丢过去:“他洗钱的证据,还有你们要的密码,都在里面。”
他翻了两页,咧嘴笑了:“够狠,我喜欢。”
临出门前,他突然回头指了指缩在墙角的两个男人:“这两个杂碎,要处理吗?”
我盯着他们惊恐的脸,轻声道:“他们刚才想跑。”
老刀一挥手,壮汉像拖死狗一样把三人拽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下血腥味。
大姐突然抓住我的手,声音发抖:“梦梦,刚才那个人说‘答应他的东西’……你给了他什么?”
我还没开口,门外突然传来陆文撕心裂肺的哀嚎:
“李梦梦!我是你爸!你他妈不得好死——”
声音戛然而止,像被掐断的收音机。
尘埃落定……
我缓了一口气,释缓的望向大姐,妈妈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,随即阴冷的声音从我脊背传来:“梦梦,你做得很好,你爸爸只是我的替罪羊,他一死,所有钱都是我的了。”
“我带你爸爸入行的时候,你们都还小,为了有个安心养老的生活,我不得不把他这个老搭档出卖,一切都归功于你的帮助,我的好梦梦。”
没等我反应过来,后脑就一阵剧痛,随后便失去了意识。
(9)
不知过了多久,后脑的剧痛让我在眩晕中醒来,大姐正跪在我身边,颤抖的手按着我流血的额角。
"梦梦……"她哽咽着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信纸,"妈留下的。"
信上是母亲工整的字迹:
【萍萍、梦梦:
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经在飞往墨尔本的航班上。
不必找我,你们都不是我亲生女儿。萍萍是我从人贩子手里买的,梦梦是福利院领养的。
这些年养你们的花销,就用这套房子抵了吧。
祝好运。】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,老刀的怒吼和阿姬的咒骂声交替炸响:
"敢用假账本耍我?!把你姐卖到窑子还债!"
"小贱人!存折里一分钱都没有!你们全家等死吧!"
大姐突然抓住我的手,力气大得发颤:"梦梦,我们怎么办?"
她脖颈上还戴着陆文送的廉价项链——那是去年生日,我们缩在厨房分吃一碗泡面时,她笑着说"有家人在就是礼物"。
原来我们连家人都不是。
我盯着“福利院捡的”四个字,感觉心在滴血,为什么妈妈会是幕后黑手,为什么会这样,为什么!我们所有人,都被她利用了。
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发烧,母亲守了我三天三夜。她摩挲着我滚烫的额头说:“梦梦是妈的心头肉。”现在这句话变成玻璃渣,混着血往喉咙里咽。
大姐突然抓住我发抖的手,她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,烫得惊人:“厨房……厨房柜子最底下,有半包老鼠药。”
我猛地抬头,她惨白的脸上浮出决绝的笑:“要是他们来,我先吞了,你往我身上泼汽油,咱们烧干净了……”
“姐!”我掐住她的手腕,指甲陷进肉里,“妈不要我们,我们就不要自己了吗?”
衣柜镜里映出两个摇摇欲坠的影子,像两株被雷劈焦的树。我突然拽开最底层的抽屉——母亲曾在这里翻找的,我偷偷看过,是瑞士银行的流水单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我把单子拍在桌上,380万的入账日期是母亲“被打瘸腿”的第二天,“她装瘸,姐,她早就能走路!”
大姐的瞳孔剧烈收缩。她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陈旧的烫伤疤:“去年陆文用烟头烫我,妈说擦点酱油就好……其实那天我听见她和陆文在笑。”
手机再次震动,阿姬的号码像催命符闪烁。
我擦掉脸上的泪,拿着那张瑞士银行流水单。
"姐,你信我吗?"
她重重点头。
我按下免提:“瑞士银行账户,密码0715,陆文存的380万,够买你整个夜总会。”
“当我傻?陆文早死了!”
“我也是受害者,现在我也被骗了,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是你会一无所有。”我盯着流水单上母亲龙飞凤舞的签名,“你不想翻盘一吧?”
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,阿姬在深呼吸。
大姐突然抓起水果刀划破手心,血滴在流水单上:“我们只要三成,剩下都是你的。不答应,我现在就烧了这单子。”
“等等!”
电话那头传来啊姬的话,异常郑重:“就再信你一次,但是记住了,这是最后一次!”
当天晚上,阿姬带着人踹开我家门,我和大姐正背靠背坐在地板上。
啊姬扫了我们一眼,抬手扔给我一支口红:“擦擦,死人也比你现在好看。”
我对着碎镜子涂抹时,大姐突然轻声说:“你眼睛和妈一样,发狠时会亮得吓人。”
口红断在指尖,我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——那个被母亲豢养了二十年的猎物,终于长出獠牙。
(10)
阿姬的夜总会地下室弥漫着呛人的烟味,老刀把玩着一把蝴蝶刀,刀刃在惨白的节能灯下划出冷光。
“三天。”他猛地将刀尖插进木桌,刀柄正对着我和大姐的倒影,“找不着人,你俩就跪着给老子赚回三百万。”
大姐的指甲掐进我手心,我却仰头笑了:“老刀,我妈瑞士账户里躺着几百万,密码是她第二任丈夫的忌日——这笔账,够你用了。”
阿姬忽然从暗处起身,高跟鞋碾过满地烟头。她抽走我手里的银行流水单,指甲上的水钻刮得纸面沙沙响:“账户是真的,但钱要是没了……”
她突然掐住我下巴,“我就把你俩的肾卖给缅北佬,心脏留给迪拜王子当备用品。”
“行啊。”我盯着她猩红的嘴角,“但我要用你场子里所有公主的手机。”
老刀眯起眼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妈这辈子只信两种人,”我翻开手机相册,亮出她年轻时在夜总会当会计的照片,“赌鬼和妓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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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一日·夜总会情报网)
阿姬手下的姑娘们捧着手机围成一圈,屏幕上是母亲不同时期的照片。
“这老阿姨我见过!”一个穿亮片裙的姑娘突然举手,“上个月她来找过红姐,说要雇个‘懂事’的姑娘去澳洲陪读——”
红姐是夜总会早年的头牌,五年前嫁了个华侨。
阿姬一脚踹开储物间的门,红姐正蜷在成箱的假酒中间打电话,听到“沈玉兰”三个字时,她涂着睫毛膏的眼睛猛地抽搐。
“那老太婆让我介绍墨尔本的私立女校,”红姐哆嗦着交出手机,“说要送两个侄女留学……对了,她现金付款用的连号美钞!”
老刀一把抢过手机,通话记录显示同一个澳洲号码,归属地是墨尔本华人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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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二日·黑客陷阱)
老刀的黑客是个戴兔耳耳机的少年,他嚼着口香糖破解母亲的联系网络:“目标用虚拟运营商,IP经过四次跳转……等等,她在暗网买过宠物粮?”
屏幕闪出一张送货单,收货人签名是“S.YL”,订购的是杜宾犬专用罐头。
“查送货地址!”我扑到电脑前,“我妈对狗毛过敏,她养狗一定是为看家!”
黑客敲出一串代码,谷歌地图锁定墨尔本东郊一栋别墅。街景照片里,庭院铁门挂着1407号门牌——我和大姐的生日拼凑而成。
黑客指着屏幕:“就是这里了,她一定藏在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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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三日·最终赌局)
阿姬的改装货车里挤满打手,老刀擦拭着霰弹枪管:“钱在,你们活;钱不在……”他枪口划过大姐的膝盖,“先从这儿开始拆。”
卫星电话突然响起,黑客少年嚼着口香糖的声音传来:“别墅监控系统有12个死角,但热成像显示地下室有保险柜——六位数密码,猜三次锁定。”
我攥紧口袋里母亲的旧怀表,表面刻着我和大姐的出生日期。
“试试0715。”大姐突然开口,“她不喜欢繁琐,密码都是统一固定的。”
老刀咧嘴笑了:“密码对,你们分一成;错一成……”
他猛地扯开大姐衣领,“就拿你姐抵利息。”
货车冲进暴雨中的别墅区时,我盯着1407号门廊的监控探头——
镜头突然转向我们,像母亲讥讽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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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1)最终章:暴雨夜的真相
我们冲进了别墅,豪华大厅二楼,一个女人正面朝着我们,她正是母亲。
别墅水晶吊灯在枪口下晃出惨白的光,母亲指尖摩挲着红酒杯沿,毫无慌张之色,仿佛我们只是误闯宴会的不速之客。
“比预期早到了。”她瞥向我和大姐,“我的好女儿,你们比我想象的聪明,但是你们终究不是妈妈的对手。”
阿姬的枪管已经对准她的脑袋:“少废话,从国内追到你国外,钱呢?”
“钱在我这,”母亲轻笑,“但你们带不走的,就在刚刚,我已经报警了,很快警察就会包围这里。”
众人一惊!
老刀指着妈妈:“说什么鬼话,你难道想警察过来把你也抓了吗?”
妈妈轻笑:“你真以为你们是凭本事找到的我?我是故意让你们追来,现在我只要制造一场意外,让你们所有人死于非命,包括我在内,那就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了。”
“这些年你们每个人都在替我织网。”她抿了口红酒,唇印在杯沿洇成血痂,“阿姬的夜总会帮我洗钱,老刀的赌场替我养打手,至于陆文……”
她突然扯开衣领,锁骨下的烫伤疤狰狞如蜈蚣,“这畜生以为能打我?他每一拳都在替我的伤残鉴定添证据。”
大姐浑身发抖:“那我和梦梦呢?也是你的棋子?”
“当然!”母亲猛地挥手,旗袍在显示屏蓝光中泛着冷芒,“从福利院领养你那天起,我就在等今天——两个无亲无故的养女,多完美的替罪羊!”
她按下手机,瑞士银行账户页面弹出,受益人赫然是我和大姐的名字。
“等炸弹一响,警察会发现你们名下的黑金账户,而我——”她晃了晃另一部手机,屏幕上是飞往玻利维亚的机票,“会在贫民窟看新闻直播你们的死刑。”
说着,她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引爆器:“就让这场爆炸,带走所有吧,你们都会死,而我则会改头换面活下去。”
阿姬疯了一样朝妈妈射击:“杀了她!”
老刀带人朝二楼冲了上去,
霎时间,我拽住大姐不顾一切的往屋外逃。
在踏出门口的刹那,我看见老刀丢出的砍刀劈进妈妈肩胛,而她着忍着剧痛逃入了暗道,手里按下了引爆器。
剧烈的爆炸降整个别墅掀翻,我和大姐及时冲出马路边上,没有被波及。
废墟之中,母亲的身影出现了,她踉跄着想逃离。
“妈。”我强忍着耳膜剧痛,举起手枪就追了上去,“就这么就想走了吗?”
母亲转过头来,神色张皇:“你们…”
我枪口对准了她:“刚才老刀那一刀,给我们争取了时间,没想到是吧。”
她的表情僵在脸上,远处警笛刺破雨幕,探照灯扫过她惨白的脸。
“别这样,你们真的想妈妈死吗,”她突然张开染血的双臂,“我们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,你知道我存了多少钱吗,陆文不是我的真老公,他只是我的合伙人,我带他干这行演俩夫妻的,现在陆文死了,其他人也死了,没人会知道我们的秘密,我们换个地方就能好好生活。”
“来吧,梦梦,萍萍,来和妈妈一起,好好生活!”
这时,大姐却扣动了扳机,瞬间,母亲猛地后仰坠地。
大姐手在颤抖,抽泣道:“还想骗我们第二次吗。”
(12)终章·人间烟火
警察朝我们围了过来,在随后的审讯中,我们因为协助破案而被赦免。
母亲的计划全部水落石出,在她的计划中,先是借我之手铲除陆文,随后便是将来路不明的黑资产转移到我和大姐名下,再用一场爆炸将所有人带走,而她则会在爆炸前躲入地道假死,只要逃脱,她就能改头换面用新的身份潇洒的活下去。
只可惜百密一疏,她终究是败了。
三个月后。
墨尔本唐人街的雨总带着海鲜腥气。
我把辣椒油浇在0715号桌的刀削面上,电视正重播母亲被判无期的新闻。穿校服的女孩指着屏幕问:“老板娘,这个奶奶好像你呀。”
后厨传来剁骨声,大姐系着围裙探出头:“像就像呗,加辣多加五毛。”
玻璃门推开时,风铃晃出熟悉的频率。
柜台上不知谁放了枚珍珠耳钉,钉脚刻着“SYL”,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。
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的短信:【面别太咸,伤肾。】
大姐的菜刀剁在案板上,震得辣椒罐微微发颤。
雨更大了,像极了那个血色黎明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3 17:29:04